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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小彤谈杨洋李沁(于小彤吐槽杨洋)

张英

“我和小婉还有摄影指导曾念平三个人率领整个剧组,用了4年时间来创作,走到今天,心情非常激动。《红楼梦》这部电视剧倾注了这么多人的心血,引起了全社会的关注,这是一部严肃的、有艺术价值的并且经得起时间检验的作品。重拍《红楼梦》从来就不是纯粹的商业运作,而属于重大文化题材的建设。

李少红版《红楼梦》

拍名著实在是一把双刃剑,我没有想到竟会产生如此巨大的社会反响。拍这个电视剧,把一辈子的骂都集中起来承受了,说不当一回事那不是真话。但我希望观众还是耐心看过后再做评价,怎么评都行,因为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红楼梦》,当然也会有自己的评判。”

《红楼梦》电视剧导演李少红回忆往事,话音未落,已是哽咽。

电视剧《红楼梦》导演李少红

从上世纪80年代初期进入影视行业的李少红,是为数不多在电影和电视两个领域皆有建树的导演。不管是电影《血色清晨》、《红粉》,还是电视剧《雷雨》、《大明宫词》、《橘子红了》、《红楼梦》,皆有李少红的鲜明的艺术个性和唯美烙印,蕴含了她对中华传统文化的独特理解和美学追求。

红楼梦新版剧照

著名红学专家李希凡称李少红版《红楼梦》是这个时代的《红楼梦》,“87版是一个时代的解读,而《红楼梦》永远是常读常新的巨作”。《红楼梦》学会会长张庆善也赞同李希凡的说法:“拍《红楼梦》一定要具备三个条件,一是有勇气,二是有能力,三是坚持,新版《红楼梦》做到了,不同时代的解读都具有积极的意义。”

红楼梦

“我接手的时候,除了《红楼梦》选秀的这帮孩子外,我一无所有。”

李少红2007年8月接手《红楼梦》的,在和丈夫一起筹备了3个月,这个过程并不让人愉快。她知道《红楼梦》是一个乱摊子,即使她之前研究作好心里准备,但这个电视剧投资方复杂的利益纠葛还是超过了她的预料。

李少红新版《红楼梦》剧照

在10月30日宣布《红楼梦》新闻发布会的前一天晚上,李少红还在后悔“自己不应该赶这趟浑水---侠士不是那么容易当的。”但她也知道自己无路可退,新闻媒介早就把她和曾念平、叶锦添接手的消息传播了开去。

李少红回忆说:“如果我再退出,那《红楼梦》真的就完了。我拍《红楼梦》最大的冲动还是因为它能够反映历史文化的风貌,让现代年轻人了解它的文化涵义,让世界了解它的精致,这还是有点意义的。”

绣像红楼梦

在正式合同签订前,制片方给了她几个限定条件:尽量使用选秀演员;与制片方指定的红学家的指导下拍120回的原著;只能拍50集电视剧,多一集少一集都不行;前期剧组花掉的近千万她也得认账。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李少红争分夺秒进行拍摄前的准备:剧本请了郑万隆为文学统筹,带领顾小白等9个年轻人的编剧班子弄剧本;演员服饰由叶锦添班底全部负责,和音乐一样从昆曲里吸取灵感;美术和外景拍摄场地由曾念平统筹。

贾宝玉与林黛薛宝钗

七八个部门的工作齐头并进,作为统筹,她和李小婉就盯着各部门的工作进度,随时解决可能出现的问题。

对最后的剧本,文学统筹郑万隆和张庆善、孙玉明和沈治钧三位红学专家均不肯接受记者采访。李少红对记者透露:120回的原著根据红学家的意见完成删减归纳分集;9位编剧分别负责约13回的改编,由郑万隆负责润色统一风格后,最后红学家审阅,李少红最后统稿,完成拍摄使用的导演工作本。

李沁演的薛宝钗

和87版《红楼梦》一样,李少红给演员办了学习班,让他们扔掉了手机外的其它电子设备,进行封闭培训。“《红楼梦》是按古典戏剧样式来的,不是戏剧学院里教授的生活样式那样的处理方法,所以演员要有一定戏剧的基础,从表情、眼神、身段、走路的表演到古典礼仪、诗赋吟诵、琴棋书画、台词训练,他们都得好好学习。”

贾宝玉与林黛玉看禁书

李少红专门请来了叶嘉莹、林怀民的学生给演员们上表演课;张庆善等三位红学专家也给演员们上文化民俗课;中国音乐学院的教授给演员教古琴;国家棋院副院长来教围棋;台湾汉唐乐府的老师来教古典礼仪;中央戏剧学院的教授来分别教台词和表演课。

当演员们上完培训班后,他们的气质已经发生了变化;穿戴上叶锦添精心准备的服饰时,他们和自己要演的人物“已是浑然一体”。

“一大帮子演员站在古色古香的外景地里,他们和道具、建筑、山水很奇妙的自然贴切,全部要对了后,你觉得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视觉景象系统,它就是属于我们想象的《红楼梦》的。”李少红回忆说。

红楼梦邮票

但演员的角色安排也让李少红头疼。原被胡玫看中演黛玉的李旭丹因无背景,和南京越剧团解约后,并没有与投资方之一的中影英皇马上签约,后来彻底出局;“宝钗组”的冠军姚笛被投资方定为“林黛玉”;后来又改演王熙凤的角色;“宝钗组”的亚军白冰晋级演“薛宝钗”;

此外,“金陵十二钗”的其它角色也成为四家投资方北京台、中影集团、华录百纳和香港英皇的角逐对象,这让导演李少红很头疼。

薛宝钗和林黛玉

演薛宝钗的李沁进新《红楼梦》剧组前,学昆曲九年了。”我们能够挑出她来,也非常不容易。她是那种能够耐得住性子的,一步一步走扎实的演员,学到的东西都会消化在血液里然后慢慢滋养出来。”正是看到了李沁身上的这一点,李少红最终才把薛宝钗角色给了她。

浮华《红楼梦》一场

在诸多演员里,演贾宝玉的于小彤和杨洋的最后确定的。“于小彤的年龄契合了戏中宝玉的年龄段,他身上有约定俗成的古典感,气质很像是画中走出来的人;杨洋演的大宝玉要有心理成熟和生理发育完成之后的人对于事物的感受,又不能够成熟到成年人的感觉,还有一些成熟之后对人生的觉醒。两个宝玉都很合适。”

李少红拒绝评价“王熙凤”和成年“林黛玉”和“探春”,只是对南方周末记者说,“他们都是投资方指定必须要用的选秀演员”。

电视剧拍完后,上海长风公园之约,李少红给世博会排演了一个“水上红楼”,这回,她当了回真正的导演,这台在公园湖面的实景演出的创意、舞美和演员都是她自己挑选的。

曹雪芹故居

李少红和李小婉给曹雪芹的香没有白烧。不管千辛万苦,“时刻站在悬崖边”,《红楼梦》最后还是顺利地拍完了。

“我们每天给曹公上香不是迷信而是一种虔诚的表达,曹公在天之灵确实保佑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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