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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蜜小说txt下载(蜜婚撩人txt免费下载)

本故事已由作者:寒笑半步癫,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深夜有情”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1.莫名的赐婚

八月十六,是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街上有一支迎亲队伍正在吹吹打打,不算喜庆也不算冷清。那抬嫁妆的队伍里头一个箱子印着皇家特有的金色印记,一旁不知情的人问道:“这箱子是什么来头呀?”“那是御赐的,说明那箱子里的是皇家的人赏下来的。”

“那可不得了呀,今儿是谁成亲呀?”“定国公府的那个嫡长子齐铭书还有礼部侍郎家的嫡长女宁琼知。”

听见这话的人,脸上带着一丝惋惜:“原来是这两个人呀!虽说都是嫡长女和嫡长子,可惜了....”

这京城谁不知这两个人算是整个京城官宦子弟里混得最惨的两个。齐铭书是定国公和曾经的皇后现在的太后的亲妹妹的第一个孩子,然而陈氏体弱,生下齐铭书和齐素素两兄妹以后就去世。

承太后懿旨,京中最落魄的两个嫡子嫡女,被赐婚凑到了一起

定国公扶正侧室,对两兄妹也不怎么管教。好在他自己还算争气,在乡试里拿下解元,齐铭书好不容易等到弱冠之年可以册封世子,却被一再推迟。就在上个月定国公被那继室撺掇,竟然跑去给侧室的儿子,二公子请封世子,还以家里祖父丁忧为由,让他没法参加乡试。

虽然被当今圣上驳回,但是大家也算是明白齐铭书是没法请封世子,这前途也是渺茫。

这样一来,就连齐铭书母亲还在世定下的亲事都被女方退亲。一时间曾经高高在上齐铭书被打落在地,成了人人可怜和嘲笑的人。

另一边的宁琼知的母亲是宁尚书的原配夏氏,在宁琼知六岁那年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被赶到庄子里,宁琼知随母亲一直生活在乡下。十二岁那年因为给出游的太后做了一桌子素斋被带回宫里成了太后身边的一名没有封地的乡君。其实就是日日为太后做饭的厨子罢了。

宁琼知跪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多谢太后多年来的照拂,琼知定不会忘。”

太后歪在榻上,问道:“你不怪我吗?”

“琼知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

“罢了,你去吧,孙嬷嬷,替我送一下吧。”太后挥了挥手好像累了。

宁琼知又是盈盈一拜,这次再低头时,眼泪也随着身体的动作落了下来。

屋内不过四十几岁的太后突然一下子就老了,半晌,她对着空气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养了五年的孩子,到底是有感情了。”

定国国府,齐铭书任由丫鬟为他穿上喜服。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他既不难过也不开心。在知道父亲放弃自己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太后姨妈为他拖住他父亲为二弟请封世子的旨意,就赐了这一桩婚姻。可是哪有怎样,能拖多久?

2.新婚蛋炒饭

新房内,宁琼知和齐铭书坐在撒了桂圆红枣的床上。今天的婚礼虽未铺张,可是毕竟是太后赐婚,两个人还是很累的。

齐铭书拿起秤杆缓缓揭开宁琼知的盖头,不知道为什么,他竟有些紧张。他们没见过面,哪怕他每年都要去拜访太后。

红彤彤的盖头下,缓缓露出一张精致的小脸,琼鼻檀口,杏眼雪肤,竟然,是个标志的娇俏美人儿。宁琼知看见齐铭书看着她发愣的样子,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小脸微微红了起来。

但是她没像寻常女子那样低下头,而是眨巴眨巴眼睛,露出一个温柔又娴静的笑容,轻声唤了一句:“相公”

齐铭书这才回过神来,有些手足无措地放下秤杆,又帮想她把盖头取下,手忙脚乱之间把盖头边上的穗子挂到她头上戴着的凤冠。他分明感觉到他手一用力就扯到宁琼知的头发了,那一下子,他分明看见她疼得眼里都有眼泪了。

可是宁琼知却只是笑笑,接过他手里的盖头:“相公,我自己来吧。”他就看着她双手灵巧地解下穗子,把盖头放在一边。

屋外此时都没有伺候的人。因为宁琼知身边的丫鬟都是太后新张罗的丫头,而齐铭书身边也只有小厮,门外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宁琼知只能坐在镜子前自己解下凤冠,一旁的齐铭书走到她身后想帮她,宁琼知也没推辞,一点一点指导他怎样做,看着镜子里认真为她解发的齐铭书,宁琼知突然觉得这婚成的大抵还不错。

齐铭书长得肖母,都是白玉般的脸庞,斜长的凤眼,就是个温润如玉的书生模样。终于解下了凤冠,齐铭书,不禁向镜子里望了望,两人目光对视,不禁都笑了一下,这笑中是三分羞涩,四分欣喜,还有三分对对方的满意。

一顿折腾下来,两人都饥肠辘辘。宁琼知此时换上清爽的衣服,听见齐铭书咕咕直叫的肚子,她莞尔一笑:“相公,我去后厨给你拿些吃食吧”刚说完,自己的肚子也叫了一声。

这一声好像打破了他们初见的尴尬,两人都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了。

“你初到定国公府,对这里还不熟悉,还是我带你去吧。”

“好”

两人就这样走在月色下,一路上除了大红的灯笼为他们指路,就只剩月光笼罩在他们身上。偶尔有一只鸟飞过,惊了一片树林,也吓得安安静静走路的宁琼知小声地啊地叫了一声。身子不由自主向齐铭书靠过去。

齐铭书条件反射一把抱住她,抬头看了一眼飞过去的鸟,忙低头安慰着怀里宁琼知:“没事,别怕”

宁琼知这才发现自己双手紧紧环住齐铭书的腰,面上一红,忙放开。自己在乡下庄子那几年也不是没走过夜路,也没有这般胆小。

齐铭书放开她,却一把牵住她的手:“天黑了,我牵着你吧。”他轻轻握着她的手,心里想着原来牵着女孩子的手可以这种感觉,温热的,小小的,还有点软。

宁琼知感受着握着她的这双手,温暖而且有力,心里莫名觉得很踏实。

月色下,一对新婚男女,颇为青涩地牵着对方的手,目视前方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和略微低着头跟在后面的女人,两人的嘴角不约而同地微微上翘。

等他们到了厨房,才发现厨房根本没有热乎的饭菜。宁琼知像是早就预料到那般,撸起袖子准备自己动手做。宁琼知绕着不大的厨房走了一圈,一会儿弯腰一会儿垫脚,摸了半天才摸出三个鸡蛋,两个小胡萝卜,还有一根水灵灵的黄瓜。并盛了一大碗剩饭。

齐铭书看着她将葱切碎,又把胡萝卜和黄瓜切成小块,放在一边,熟练地生火,在锅里倒上油,在等油热起来的时候,把三个鸡蛋打到碗里,又用筷子将其打撒。

油热撒葱花,带葱微熟,将蛋液倒入锅中,用筷子打旋搅拌锅中的蛋液,让它凝固时成嫩嫩的沫状,将其盛出,再倒入切好的另样,翻炒过后,再倒入剩饭。

宁琼知洗干净手,抓起米饭,用手一边搓一边倒入锅中,让米饭粒粒分开。继续翻炒,并加入刚才的鸡蛋。再加盐一点孜然和一勺豆瓣酱。

齐铭书闻着渐渐升起的香味,只觉得自己更饿了。最后宁琼知将蛋炒饭倒在一个海碗里。

“就只找到一个干净的碗了,看来要委屈相公和我一起吃了。”

两人就这样,拿着一个碗,坐在厨房的门槛上,拿着勺子你一口我一口地吃了起来。齐铭书只觉得丝滑的鸡蛋,清新的黄瓜和脆生生的胡萝卜还有略带滋味的米饭在味蕾里同时炸开,原来蛋炒饭竟然也可以这般美味。

没多久两人就吃完这一大碗蛋炒饭。齐铭书觉得他其实还能再吃一大碗。回来的路上,他牵着宁琼知的手,宁琼知正有点高兴地和他说着:“要是再有一点腊肠或者腊肉就好了,先用油将其炒出香味和油来,到时候放入的米饭上都有腊肠的香气,那更好吃的。。。”

齐铭书看着他的小新娘小声说着,没被牵着的手一路上比比划划,眼睛是亮晶晶的,他突然觉得可爱。她的眼睛为什么这么亮?难道是今夜的星星都进入她的眼睛里了吗?

3.夺权糯米鸡

两人今天早早就起床了,今天伺候宁琼知更衣的是父亲为她采买的丫鬟雪儿和冬儿,而此时为齐铭书更衣的是定国公夫人新派过来的一名杏眼桃腮的漂亮丫鬟采兰。

齐铭书闻着采兰身上那股莫名的脂粉味就觉得不舒服,不禁皱了一下眉。另一边宁琼知一边由着别人伺候她更衣,一边看着那个采兰。

宁琼知的娘亲夏氏是京城皇商,从小她随着母亲和舅舅们见过不少好东西,后来又在宫里呆了五年,所以她一眼就能看出来东西的好坏。

这个采兰身上的衣服,还有头上戴着的首饰,一看就不是一个普通丫鬟能负担得起的。这让她想起一个词——通房丫鬟。

在看见齐铭书皱起眉毛不悦的样子,她便上前拦住要给齐铭书系腰带的采兰的手:“我来吧”也没理会采兰的不情不愿。

拜见长辈的路上,宁琼知开口问道:“采兰是在你身边伺候的人吗?”这话问得隐晦。齐铭书却很聪明地明白了:“不是,我从前身边没有丫鬟伺候,她是王氏刚派到我身边的。”

他还记得王氏当时的原话是:“怕宁家丫头一个人照顾不来你,就让采兰这丫头在一边伺候你。”

齐铭书知道这就是给宁琼知添堵,能让他们刚新婚就不合,还能名正言顺地安插一个眼线在他们身边。

宁琼知听了这话就明白了,听见他说没有丫鬟伺候过他,那就是说。。。他身边没有通房。想起昨晚的事情,琼知不由得脸红了一下。

昨夜回房后,本应是洞房花烛夜,红浪翻滚,一夜春宵。就在齐铭书鼓起勇气翻身过去,准备吻住躺在一边的宁琼知。结果吃得有些饱了的宁琼知,由于过度紧张,肠胃蠕动得也快了,一个小小的饱嗝,破口而出:“嗝.....”

一时间,有些尴尬。就当他准备再次吻下去的时候,宁琼知又开始打起嗝,一个接着一个。于是新婚夜,齐铭书给她拍了一宿后背帮她顺气。

原来昨夜是齐铭书第一次亲近女人还被她给打断了。想想就觉得对不起他。

进了正堂就看见坐在中间的定国公府的老妇人,两边是定国公和其夫人王氏,和齐家几个婶娘和叔叔。

一顿敬茶回礼后,老太太便把宁琼知叫到身边:“琼知可呆得习惯?”

宁琼知之前就了解到,王氏手握管家的权力。昨日她观察着,齐铭书的柏籁院子离着主屋不近,而且院子虽大,但是基本没有种植什么花草,里面装修得也一般。

最重要的是离厨房太远,她心里已经计算好了,怎么说服老太太让她单独管齐铭书的院子。没想到她才开口说了,一切习惯后,话就被齐铭书接过去:“祖母,孙儿还正有一事请求。求祖母让孙儿自己管柏籁院。”

王氏先开口反对:“书哥儿这是说什么?难道是怪我这个做母亲的哪里做得不好。”

“母亲,儿子只是遵了太后的意思。太后身边的孙嬷嬷和我说过,以后琼知也要常入宫伺候太后,还特意嘱咐我让琼知有时间多想一些新的菜式。这两个厨房离柏籁院子太远了,我想着不如就在我们院里建一个小厨房,以便琼知为太后想新的菜式。”

其实宁琼知就想这样说堵住王氏的话头,没想到齐铭书帮她做了。心里一阵暖流涌出。

最后老夫人把临着柏籁院的那片地也划给他们,以后他们院子的人和每月俸禄花销都由他们两口子自己管。

宁琼知为了感谢齐铭书,跑到厨房做了荷叶糯米鸡。她取出泡了一夜的糯米,又用草木灰洗干净荷叶,将鸡腿肉剁碎,配上用大豆酿出的酱汁,盐巴,胡椒粉,和一点藕粉,再用浸泡过洋芋的水,一起腌制。

另一边,她取出蒸笼,将米饭放在荷叶一起蒸。另一边将蘑菇和一点点腊肠切片,还有和刚才的鸡腿肉一起放入热油中炒出香味。

取出蒸熟了一半的糯米,将他们分别放在各个荷叶上,再将刚才炒过的东西放在糯米上,让糯米包住鸡肉香菇和腊肠再将荷叶包成四四方方的形状,最后接着蒸上包好的糯米鸡。

这边她也没有闲着,又热了早上刚磨出的豆浆。将几个鸡蛋打散,加入碎胡萝卜,青菜和葱花。摊在热了的锅里,一面凝固又翻过去,最后卷成卷,这样做了几个。还做了几道小菜就送去柏籁院。

齐铭书不贪口腹之欲,早餐也就是白粥咸菜配鸡蛋。今日这一大桌,让他有些惊讶。展开荷叶,吃着糯米鸡,糯米里混合着鸡腿肉,腊肠还有蘑菇和酱汁的味道,还带着荷叶特有的清香。不知不觉就吃了两个,竟有些噎到。宁琼知递上豆浆,他喝了几口,缓和了吃得过快。

最后还吃了鸡蛋饼。

这顿饭让他很是满足。刚想开口谢,就听见宁琼知开口感谢:“多谢相公今日帮我说话。”

“其实我也想好了说辞,相公不必为了我这样和夫人正面冲突。”

齐铭书不以为意:“你是我夫人,为你说话,难道不是应该的吗?你是新妇,你说了这话会被人说道的,我来说就不会了。而且我也不想让别人插手我院子的事”

宁琼知嘴角的笑意逐渐扩大:“是,相公。”

4.回门桂花糕

“好了吗?”齐铭书此时举着一只竹筐,抬头问着桂花树上的人。

“快了快了,你手酸了吗?”宁琼知从桂花树中探出头来,手上还没闲着,轻轻摇着一支树枝,这一动,落英缤纷,桂花飘落。

树下的齐铭书有些无语,任由自己沐浴在这桂花雨中。谁让自家媳妇非要采集桂花做什么桂花糕,自己只能奉陪。

今天齐铭书陪着宁琼知回门,后母借故回了娘家,宁琼知亲娘还在京郊庄子,只剩下宁侍郎。宁琼知看见宁家都没人出来迎她,倒没什么意外。

放下东西就开始采桂花。

“这是我娘在的时候就种下的,做成桂花糕极美味的,剩下的做成桂花蜜,或者晒干做成桂花干也是极好的,这样呀......”

每次一说起吃食方面的事情,宁琼知就滔滔不绝。齐铭书觉得这个时候的宁琼知非常真实,比起平日里笑得温柔时要真实很多。

宁侍郎是个颇有才气的人,和齐铭书从春秋战国聊到论语,又绕回资治通鉴。齐铭书心想还好他是个肚子里真有墨水的人,不然也应付不来。

在门外的宁琼知看见他们聊得开心,父亲那张温润如玉的脸都激动得有些红了。不由得无奈一笑,自家的爹还是这么喜欢和人谈古论今。

自己不愿打扰他们,干脆去做她馋了好久的桂花糕。取大米和糯米洗干净晾干,用石磨把它们和一点干桂花磨成粉末,放在大瓷碗里,再放入蔗糖粉,等搅拌均匀没有结块后后,倒入一点清水,用手抓,尽量不让其形成大的结块。

用竹筛子将面粉筛成细粉。把细粉轻轻倒在铺了纱布的木制方形模具上用用刀轻轻刮平,放入蒸笼里先蒸半个时辰。这边将干桂花放入蜂蜜中腌制成桂花蜜。等蒸笼中的米糕成型以后,在米糕上撒一点干桂花。

米糕出锅以后,切成小块,在每一小块上淋上桂花蜜。洁白的米糕上是琥珀色的蜜,隔着老远还能闻到桂花的香气。

齐铭书拈起一块,放入口中。米糕松软,一口下去是大米的香气和桂花的清甜,而桂花蜜仿佛包住了这世上所有的甜蜜。

“好吃吗?”宁琼知一脸期待地问。

“甚是香甜”齐铭书想了很久才想出这一句。他从来不是喜欢吃甜的人,可是今天一口气吃了六七块,这可是连他自己都没想到的事情。

可是他不好意思说出自己其实还想再吃几块。

宁琼知一脸我懂了的表情,笑得格外甜蜜:“我娘在庄子上的时候,我就给她做这个桂花糕。她那个时候想要减肥怕胖,我就用野蜂蜜给她做桂花蜜,然后中间用芋头和紫薯做成馅,夹在这两个桂花糕之间的,一次就让她吃一两块。”

这是齐铭书第一次听见她提自己的亲娘。宁琼知说完自己也愣住了。齐铭书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说的事情,宁家夫人夏氏的事情素来是秘密,或许有一天,宁琼知会主动告诉自己的。

夜深了,今日吃得饱饱的齐铭书觉得格外满足。闻着自家夫人身上那股香甜的桂花味道,顿时有些心猿意马。所谓“饱暖思淫欲”,让他想把洞房花烛夜没做完的事情做完。

于是乎,他再次翻身,搂住宁琼知,黑夜里宁琼知感受着齐铭书温热的呼气打到她的脸上,她顿时红了脸。

齐铭书看着宁琼知夜里亮晶晶的眼睛,只觉得浑身是劲儿。然而,宁琼知的小手在他的胸口处推了一推,止住他靠近的身子,小声说道:“相公,我来癸水了.....”

齐铭书颇为泄气地翻回身去。今夜,是吃不到肉了。虽然如此,他还是一只手握住琼知的手,一只手放在她的肚子上给她取暖。

宁琼知感受着肚子和掌心的温暖,这是她很久没感受到的热度。原来有人疼是这样的。想到这里,她不禁靠近齐铭书,真好呀。

齐铭书难得醒得比较晚,一出门就看见宁侍郎和宁琼知在说话。

“爹,我一定要找出真相,不能让娘就这样蒙受冤屈。难道你想让我的二妹妹,和大弟弟一直以庶女庶子的身份生活在临安县吗?”

“琼儿,爹知道,可是你祖母在一天,我就不能。。。”

“爹不能做的事情,那就我来做。”宁琼知眼神坚定。可是齐铭书只觉得心疼。

5.重逢叫花鸡

齐铭书从宁府回到齐府的第二天就准备回到书院继续读书。他的书院选在离京城边郊还有要有三十几公里的玉泉学院。这里依山傍水,环境清幽,最适合学生温书。也是颇为有名的学院。

这还是齐铭书生母特意为他选的书院,一是为了让他安心读书,远离京城是非,二是防止那个侧室谋害他。

对于最后都没有吃到肉这件事,齐铭书有些遗憾。虽然他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宁琼知倒是看出来了,温声劝道:“等相公功成名就而归,还怕没有“肉”吃吗?”

说完这话她自己脸也红了,她不敢把话说得太露骨,只能用她最喜欢的吃的来打比方:“就好像我以前没吃过炭烤兔肉,就算听说我们庄子那里兔肉断了也没觉得什么。可是那年我吃了兔肉,才发觉这其中滋味竟如此美妙以后,就念念不忘。入宫后,因为太后的生肖是兔,宫里从来不会有进兔子,我那些夜里,腹中饥饿之时,辗转反侧,想念那烤兔肉的滋味,第二天竟然做错了事。

所以,相公未食兔肉,到了玉泉书院也不会对此念念不忘,不会做出因想念那‘滋味’而误了学业的事情。”

齐铭书倒是听明白了,他家娘子怕他尝过男女之情,误了学业。他自小听过不少人讲道理,他温柔的娘亲,严厉的师长,慈祥的祖父。可是终究没有一个人像她这样,用吃食打比方,这样通俗易懂。

他笑着拍了拍琼知的手:“为夫懂了,那为夫就等着下次归来时娘子的‘兔肉’了。”

宁琼知对着他展颜一笑,脸蛋红扑扑的,眼睛也是明亮的。齐铭书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轻轻颤动了一下。

临走时,他还嘱咐宁琼知府里有哪些可用的人手,他怕她管理不好柏籁院,反被王氏拿捏。宁琼知却笑着说:“相公不必忧心,妾身定会让柏籁院焕然一新的。所以相公放心,有妾身在,相公可以安心。”

齐铭书看着她坚定的眼神,莫名就觉得安心。马车开走,他没忍住撩开车帘回头望去,看见宁琼知站在那里,今天她穿着的青色襦裙,随着秋风,缓缓飘起如一只展翅的蝴蝶在这金黄色的秋日里鲜活明艳。他不禁露出一个微笑。

等到看不见她时,齐铭书靠在座椅上,想起她那句“不必忧心”。他有多少年没听见这句话了,打记事起,母亲身体就不好,永远都是一副温柔的模样下藏不住的忧愁,妹妹年幼,外祖家也不在京城,他不敢做不好任何事。

母亲离世后,他更是不敢将事情假手于任何人,他怕自己被害,也怕护不住妹妹,他记得母亲临走时拉着他的手,眼里是悲伤和哀求,他明白,母亲已经护不住他,所以母亲希望他要好好活着,护住自己,护住妹妹。如履薄冰这些年,终于有一个人对他说你可以安心,原来是这样温暖。

“琼知,你在低头笑什么?”太后看着喝着茶的宁琼知,眼神已经飘忽,一副不知在想什么的样子。

宁琼知在齐铭书走后给宫里递了帖子,进宫来见太后。心里想着齐铭书临走时紧张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她在宁府见识过父亲那个妾室怎么陷害母亲的,在庄子里看过不少人情世故,也见识过宫里那些明争暗斗。而这些年,她为了母亲,为了自己的弟弟妹妹,从来都是咬牙坚持,像狂风里的野草那般,坚挺地活着,逼着自己快速成长,而那与年纪不符的成熟背后,是她一力承担着所有事情。

就连自己的父亲也常夸她,说他这个女儿就没有做不到的事情,所以愿意放手让她陪在她娘亲身边。

可是现在有个人愿意为她夺权,为了着想。想到这里宁琼知不由自主地抬起嘴角。

听见太后问话她才回过神来:“回太后娘娘的话,琼知只是想起了相公。”

太后满意地笑着:“看来你们感情不错,哀家做媒倒是没有做错。”

宁琼知温婉一笑:“他是这么多年来,难得愿意紧张我,为我说话的人。”她话没多说,可是太后心里已经明白她的意思。

“这次你来是为了借人手吧?哀家都给你准备好了,放手去做吧。”太后挥手,孙嬷嬷带出几个丫鬟小厮。

琼知拜谢。等人都走了。太后犹豫一下,到底是说了:“秦铮当上魏国的太子了。”

琼知端茶的手一顿,而后平静地放下茶,又是那样温柔地笑着说:“那,恭喜他了。”

太后叹气:“但愿,你真的想得开。”

时光飞逝,冬日都过了一大半,转眼就到了来年。最近降雪不断,赶上马上就要春节,不少学生都被家里人来信催着回家。

院长特意来和找齐铭书:“你这次会试一定要参加,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一切,已经将举荐你的文书递上去,正好来得及让你参加今年的春闱。考个贡士一定没错。趁着大雪未封山赶紧回家去吧。”

齐铭书心里一块石头落下,深深作揖拜谢院长。

然而,他没想到自己的马车竟然半路滑到,滚下官道,车夫不见了,马也跑了。好在他拿着的包袱里还有些吃的。可是大雪纷飞的山里,他一个读书人硬是被困住,走不出去。就这样困了将近三天,食物也快吃完了,棉衣也被大雪浸湿,齐铭书觉得自己要死在这里了。

他不甘心呀,他眼前是宁琼知笑眼盈盈地望着他的样子,原来自己真的很想他。失去意识前,他满脑子都想着宁琼知每月都要给他寄的信,信里讲着她怎么打理柏籁院,怎么被老太太赏识让她接替王氏之类的云云。

等他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在一个温暖的小屋里了。他努力睁开眼睛,就看见在拨弄炭火的宁琼知,那一刻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琼知”

宁琼知惊喜地扔下铁棍,跑过来扶住他:“你吓死我,我找到你的时候你躺在雪地里,没了动静,我怎么拍你你都不醒”说到这里,宁琼知眼里涌出泪水。

齐铭书有些艰难地抬手为她擦眼泪:“多谢娘子了,把我抬回来很累吧?看,把你都累哭了。”

宁琼知破涕为笑:“你还有力气开玩笑,看来是没事。”

原来宁琼知早就收到齐铭书要回来的信,就已经做好准备。和他一路回来的驿站打好招呼,他每过驿站都会有人给她快马加鞭送信。他滑下山的地点正好离其中一个驿站不远,于是有人就给琼知送信。

虽然不确定就是他,可是琼知不放心,还是带了人和食物炭火还有棉衣棉被来找他。宁琼知提前打听好这里的地势状况。在三个木屋里都放里东西,这样不管是谁找到齐铭书都能马上带他回木屋。

宁琼知一边说着事情经过,一边拿着齐铭书的佩剑处理刚抓到的山鸡。这冰天雪地的,一只三黄鸡被木屋的温暖吸引,撞到他们门前。啃了几天馒头的宁琼知没有放过它,果断砍头拔毛。

齐铭书有点心疼地说:“琼知,那刀还是皇上于御赐的呢.....”

“那怎么办,没有趁手的刀只能借你这御赐之物啦,快过来和我一起拔鸡毛。”

齐铭书也是饿得很,于是乎两口子一起蹲在地上处理鸡。

宁琼知身上没带什么调料,只带了一罐盐,胡椒粉,辣椒粉。将处理好的鸡用这三样腌制起来,再将吃过的糯米鸡剩下的荷叶包住整个鸡。

齐铭书一边帮忙一边有些好奇地问:“你身上还带盐这些调料呀?”

宁琼知挖着土头也不抬地答道:“这三样,既能做野味,又能防坏人,对着人的眼睛撒一把胡椒辣椒粉能给自己逃跑争取很多时间,还有呀,如果迷路了,撒下这些,家里人就能找到呢。”

齐铭书帮她挖坑,一边感叹着:“你也太厉害了,知道这么多?”

“小时候,庄子那边太大,偶尔会走错路,就有经验了。”

齐铭书有点心疼她,原来比她自己更不容易。

宁琼知用水混着土做成浆糊状,然后涂抹在包裹着荷叶的鸡外面,将它做成一个土球状,然后埋在地下,再将土盖在坑里。最后在填好的坑的土地上燃起火,利用火的温度传递到土里,将鸡做熟。

宁琼知和齐铭书在屋里等着叫花鸡熟。宁琼知有点可惜:“这要是材料齐全我能做得更好。要将鸡肚子里放上葱和姜去腥,再抓两把盐,涂抹到鸡身上,淋上我特制的酱油,腌制三个时辰,最后涂上蜂蜜,天呀,那么做,当真是美味。”

齐铭书不禁哑然失笑:“这种情况下,你的叫花鸡也一定很好吃。”

果然,从土里拿出的土蛋,齐铭书用石头敲碎以后,里面露出还包着荷叶冒着白气热腾腾的叫花鸡。一口下去,外面已经烤得酥脆,里面还是鲜嫩多汁。

齐铭书觉得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吃到这么好吃的叫花鸡了。因为雪夜里,有个姑娘,为了这只鸡,双手冻得通红,还不舍得吃那个鸡腿。最后还是他扯下鸡腿塞到她手里。屋内炭火烧得旺盛,屋里两人一人啃着一个鸡腿,笑得格外开心。

齐铭书想,大抵这辈子,不会再有人像宁琼知这般对他这样好了吧。这个不求回报的善良姑娘,已经抓住他的胃,走近他的心。她是他的妻子,他以后会对她很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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