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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发型(我的发型我做主)

自打出生时起,直到今天,虽然我的头发一直都保持着受之于父母的原装货状态,而且它们始终是又直又顺的黑亮亮的上等的好发,可是,在岁月变迁的过程中,用它们整理出来的发型,却可以称得上是变化多端了。

据母亲讲,我最初的发型是相当于今天的板寸样子的男人发型,留它的理由是,我出生的时间是阴历四月末,正值天气越来越热的季节,如此发型,既容易清洗又不容易让我的头皮因头发太厚而起热痱子。我知道,那一定是因为爱女之心的作用,才使得我的父母采取了如此聪明的举措的。

当我渐渐地懂事时,我的发型就变成了四周齐短而在头顶上用塑料丝扎起来个冲天锥儿的模样,这样一来,别人一看我的发型,就知道我是个女孩儿了,不但免却了一些关于性别的询问和回答,还给相貌平平的我,陡然增添了几分妩媚之气呢。

到我六岁以至小学毕业前,我都是梳着两条粗黑且直抵腰际的黑亮亮的长辫子。虽然不见得有王洛宾的写的《达坂城的姑娘》里唱的“辫子粗又长”,但也逊色不到哪儿去。平时,为了不总是丢束发的头绳儿,母亲总是用从供销社买回来的各色塑料丝给我扎辫梢儿。起先,每天都是母亲为我梳辫子,因为头发长,经常搅头发梢儿,头发又没长在母亲的头皮上,不好把握分寸,所以,她经常把我梳得呲牙咧嘴,甚至又哭又叫的。到后来我自己会梳头发,就好多了,尽管,我刚开始,只能梳对一条辫子,也就是说,我总是只能让一条辫子理顺地趴伏在脑袋的一侧,而另一条本来应该与之对称的辫子,却总是像一条翻白的长麻花鱼儿那般,难看地躺在我脑袋的另一侧。当然,功夫还是不负有心人的,不久,我终于学会了像模像样地梳理我的一对长辫子了。

在我梳长辫子的那个年代,没有更多的头发饰品,有的不太讲究的人家,竟然可以用烂布条给自己家的女孩子束发辫儿。我就不懂既然连头绳儿的问题都解决不了,干嘛还非要留辫子,剪短发不就行了么?看来,缘木求鱼的习惯对人的影响真是够深的。

平时,我和大多数农家女孩子一样,总是用塑料丝儿缠辫梢儿,只有过年的时候,母亲才像电影《白毛女》中的杨白劳那样,人家的闺女有花戴,我妈钱少不能买,扯上二尺红头绳儿,给我扎起来,扎呀嘛扎起来。

在年三十的晚上,我便将早藏在小盒子里面的叠得平平整整的红绸子粉绸子或者绿绸子头绳儿,小心地拿出来,以蝴蝶结儿的形状认真地系在黑亮亮的发梢上。这一举措,不但给我等女孩儿增加了很多亮色,更使枯燥单调的冬天,充满了生机,只要我们女孩儿的身影出现,就随处都可看到飘逸跳舞的彩蝶儿。

当我读初中的时候,时兴的长辫子已经被雨后春笋般盛行起来的羊角辫儿所疯狂取代。正是跟风年龄的我,加之为了节省时间用在逐渐繁重的学习上,当然不甘心落伍,我率先和几个同学,像当年进步学生剪断长辫子那样,毫不犹豫地革了久坠脑后的长辫子们的命。

后来,当我读大学的时候,又兴起了婉君式发型,因为我的脸盘比较大,这个发型正好可以遮掩一下,我又立马打开羊角辫儿,放松头发们去“婉君式”了好几年。

直到我结婚前夕,才在婆婆的建议下,烫了一个晚妆式,也就是将过耳朵的短发的四周往里扣着烫一下,然后,在脑门儿前偏分一下的那种。

再后来,也许因为怀旧或是惧怕衰老吧,我又重新留起来长发,一直留到今天我写这篇文字的时候。尽管,时代能赋予我头发五颜六色千姿百态,也没有想再改变发型的丝毫动机。

回顾历史,可以说,我的发型始终在与时俱进着,虽然,万变不离本原,但从我发型演变的历史,仍然可以看到时代不断进步的印记。所以,我一定继续善待自己的头发和发型。哪怕,岁月毫不留情地浸染我的头发,终会使我满头青丝皆成白雪,但我想,只要心不苍白,我永远都会与时代共同美丽着。

我爱我的头发,我更喜欢我的发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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