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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年代最严重的饥饿_70年代饥饿

那时购买粮食制品都要交钱交粮票

借用照片说明问题,塑料皮的粮食本起码是70年代末。最初粮食本是纸壳皮

二年级开始,家里吃饭分成了两样,

因为粮站买来的粮食,苞米面高粱米多,白面大米少了。从此父亲“另看饭”。 “另看饭”是我家的政策,就是母亲把全家的“细粮”只做给父亲吃,我们吃高粱米粥 苞米面饽饽,糊涂粥啥的。全家都知道父亲曾经得过“大病”,身体还没恢复,需要“浆养”。

那是一九六零年。后来提起来就管那时叫“挨饿那年”。就是从那时起,我知道了“粮食定量”。

“粮食定量”:大概是那时候针对吃商品粮城镇户口的特定政策,

就是规定每个月允许每个人吃的口粮重量。

我定量24斤。父亲母亲定量28斤半。这些口粮现在吃肯定够。现在鱼肉蛋蔬菜水果零食多,饭吃得少。

借用图片说明问题,我那时的豆腐票没有这么标致,只不过是盖个公章的纸片就管用

可是一九六零年,突然一下子能吃的东西少了。自由市场几乎不见了,街头只剩几个蹲那儿卖花生毛嗑儿糖球秋子梨啥的小贩。琳琅满目的副食品和蔬菜全都没有了。尤其是不许买卖粮食。粮食只能去粮站买。买粮要凭粮食本,叫做“供应”。而且“供应”的大多是高粱米苞米面等“粗粮”。

大米白面小米叫“细粮”,有时每人每月一斤 ,有时半斤。

过年过节才每人每月一斤或二斤细粮。食油尤其少。豆油每人每月只有三两。要是在外边吃饭,比如进城或是到哪儿出差,一时回不了家,找食堂吃饭,除了交钱,还要交上相应的粮票。

那时几乎什么都要票!

借用图片说事儿,我们那时花生票没有这样标致

做衣服买布要拿布票。买糖要糖票,买肉要肉票,打酒要酒票,买烟要烟票.买鱼要鱼票,买棉花要棉花票……买什么都要票,而且每个票供应的数量很少,经常缺货。

借用图片 说明问题 。那时酱油就一种。60年代末不再凭票,但不好吃,常有人去锦州出差回来买酱油。

一九六一年开春,通知矿务局机关职工每家分了一块地,在铁道门外,

就是后来的化工厂东边,现在盖了住宅楼那儿。让自己去找。母亲领着我,到那儿就找到了,

因为本来分地的人家就不多,而且地头都立着块长条木头板子,板子上用墨汁写着家长姓名。

地块并不大,拿叶婶的话说,就是“屁股那么大旮沓”,长二十多米 ,宽不到三米。分这块地是让大家自己种点儿菜啥的,以补充吃的。一共也没有几条垄,母亲带着我很快就蹬铁锹把土壤翻腾一遍,刨开垵子点上了苞米种。

母亲说没法种菜---离家虽不远,但也得走十多分钟,关键是附近没有水源,没法浇水。种几棵苞米留着“啃青”吧! “啃青”就是苞米长到7月份,掐着嫩粒子浆少了,能吃了,就掰下来,拿回家烀嫩苞米吃。一家人能吃好几顿呢!

前几年自己种地的结果

大概是受分地的启发,居民们也纷纷开始把窗前屋后房头的空地圈起来种菜。不知道是谁家开的头。反正就是那年,忽如一夜春风来,家家园子圈起来。

那时我家已离开城市,随父亲搬到矿区二年了。

矿务局住宅区没有楼房,同学们都随家长分别住在一栋一栋的平房里。 百十栋平房外表都一样,全是红墙 透明玻璃窗蓝框蓝木门,人字架尖顶红瓦的红砖房。

每栋房分住六户,两头是大房号。大房号每家两室加厨房。中间四户小房号,每家一室加厨房。

大房号又分两种。

有中间开门的,进去有个几平方米空间的门廊,正面有个月亮门隔断。

月亮门光有门洞没有门,门洞自家挂门帘。挑开门帘进去,里边是垒着大锅台的十几平米的厨房。门廊两边又各开一门,推门进去就是所谓的卧室。不过卧室一大一小的。大房间能有三十多平米,小房间也就二十多平米。俗称大屋小屋。大小屋都搭着火炕。

前几年自己种地的结果

还有一种大房号进门在一侧。

开门进去也一样:门廊正对厨房月亮门。但只有一侧开门,推门进去的是大屋,

大屋内墙壁靠南侧又开一门,里边是小屋,所谓套间。大房号面积都一样,区别就是套间和对开门。

小房号面积结构都一样,不过夹在大房号中间。

这样前后相邻同样的平房几十栋排成一排。

我们家住在中间那排平房里。左右平行相对相邻还各有一排。

与平行相对的另一栋房子之间相距更远,得有三十多米,因为正中间还隔一条“大道”。家长上下班,同学上下学,邮递员叔叔骑自行车送信送报纸,送煤拉劈柴的大车,甚至大卡车都在那一条大道上跑,卖菜,卖鱼,卖水果的也占在那大道上吆喝。

每栋房前后各相隔二十多米。紧贴房后留一条三米来宽,送煤大车能行进的人行道。剩余空间就是各家圈起来的园子。园子圈的五花八门,有用破木头板皮的,有用山枣棘的,有用秫秸的,反正是各显神通,有啥用啥。

我家住西房头,窗前和西房山有几十平方米空地。

除了南边拦起了一圈两三米宽,用分的劈柴检出长条圈起的栅栏,养鸡放煤放劈柴,栅栏外到过道之间就是用山枣棘圈起来的菜园子。

原来室外家家都空闲,一马平川的人们来去自由。冬天半大小子们就靠西房山弹玻璃球,“挤香油”,打尕。甚至夜里有时机关工会还挂上荧幕演电影。

圈起菜园子就成了自家的菜地,人鸡都进不来了。翻松泥土,打上畦子,就可以种菜。

开始不知道咋种菜,也不知道种啥好,

“傻子过年看街壁儿”,看看邻居咋种地,照样学样,渐渐就会了。

前几年自己种的苦瓜

那时任爷已经退休了,他老人家会侍弄园子。住宅里他最先张罗买枣棘圈园子。

枣棘上哪儿买啊?“有需求就有供给”,

听说职工住宅兴起了圈菜园子,附近的农村人挑着担子就来卖枣棘。一担枣棘两块钱。我家窗前加房头面积大,圈园子一担枣棘圈不过来,买了三担多才圈起来。

枣棘就是山沟里山坡上结山枣的树棵子,歌曲里唱的山枣树。

一般地长成了一米多高,手指头粗细。春天先长嫩叶,再开小米粒大的黄花,密密麻麻的。

夏天就变成了一颗颗小樱桃大小的青果,那就是山枣。但此时酸涩发艮没人吃。秋天山枣红了,熟透了酸甜可口,但不好摘。因为山枣树枝上长满尖利的刺,有的还带回钩。伸手摘山枣,稍有不慎手就被扎。扎上真流血,生疼。所以摘山枣我也跟着宝三哥学,用棍子或镰刀背打!打挂满山枣的山枣枝。山枣熟透了,一碰就掉。掉得满地。打过只需踩倒山枣树,别被扎着,小心翼翼地蹲那儿捡就行了。

山枣多长在山坡地头,乱石头坝墙上。熟透了没人摘也和秋叶一样落。冬天就落得只剩光秃秃枝杈和尖利的刺。农民正是割下这样的枣棘圈菜园。周边农村家家菜园子四周都垒着半米多高,一尺左右宽的石头墙。墙头抹泥,泥上插上低矮的山枣刺。

职工住宅房前圈的园子四周没有石头墙,要挖沟把山枣树枝一棵一棵直立着埋在土沟里,所以要买高大的。

那时圈园子不是为了档人,而是档鸡。家家户户养鸡,鸡散养,担心鸡钻菜园子里祸害菜苗,所以圈园子的山枣棘要埋得尽量整齐,严密,结实。

圈园子的山枣棘,我家只买了一次。

山枣棘圈园子,圈好了能挺二年,埋在地下的部分就烂了。开春该改换”枣刺儿“ 时我就自己上山割。

那时候买枣棘花虽说花几元钱,但也是很大一回事。关键是自从我知道山枣棘可以圈园子,一看就知道该上哪儿弄去。但割山枣棘不像割草割柴禾,山枣棘扎手。开始不会割,就把山枣树踩倒再割。但有时枣刺会扎透鞋子或裤子,既危险也不方便。

很快就悟出了方法。

先砍个树杈,用树杈把山枣棘叉倒,按在草丛里,对准弯过来撅起的山枣棘根部,伸进镰刀,一回钩,咔嚓一声,山枣棘就割下来了。

割倒后,还是左手用树叉按着山枣棘枝,右手用镰刀回钩山枣棘根,交叉合力就把割下的山枣棘轻松地叉起来,举着放一边,放平溜显眼儿地方,再接着割。割下来都这样交叉合力集中一起。割的差不多了,依旧是用镰刀叉子配合几根一束,根部叉合叠压,带刺的在两头,无刺的根部在中间捆绑。如此捆捆,好捆也好担运。回家圈园子拆捆,栽埋也都用叉子镰刀结合,既安全又快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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